(一)
故事发生在多年前……….甘肃轨道交通运输学校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爹就患了重病离开了人世。那一年,我刚好三岁,弟弟两岁,母亲带着我们举步维艰的生活着,却从没想过改嫁。
家里很穷,母亲常常坐在烛火下,织布鞋到深夜,她靠着这密密麻麻的一针一线,为我和弟弟攒下了学费。那年我刚六岁,弟弟五岁,我们被同时送进了村里的小学,我和弟弟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个班,我们不断的激励着对方,想着将来有一天可以一起努力跨入大学的校门。甘肃轨道交通运输技工学校
1995年的夏天,我和弟弟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母亲拿在手里,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可是还没有兴奋多久,母亲便开始忧愁起来,我和弟弟的学费还没着落,对于我这样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兰州铁路学校
那些日子,母亲常常一个人蹲在屋门口,有些不明亮的眼神打望着远方,眉宇间尽是犯愁。母亲考虑了一下,便把家里的两头猪和一些鸡鸭卖给了村里的二婶,又挨家挨户去借,才凑齐了七千多块,可这也仅仅只够一个人的学费。甘肃铁道高铁交通学校
这天晚上,母亲把我们喊到身旁,还没开口,眼泪就唰唰的流了下来。“娃儿啊,你们能考上大学,娘感到很欣慰,可娘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即使娘去卖血,也只能供你们其中一个去读书啊………”。兰州铁路技工学校
我和弟弟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沉默了很久后。弟弟突然开口说道:“让姐姐去吧”,我转头看了看弟弟,他的脸上露着笑容,好似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弟弟想把机会让给我。一旁的母亲听后,只是抹着泪,没有说话。
我赶忙对母亲说道:“还是让弟弟去吧,以后我也是要嫁人的,更何况……..”。还没等我开口说完,弟弟马上打断了我:“姐姐,你就别跟我争了,我留在家里还能帮母亲干些重活,可以挣钱供你读书,要是我去了,你和母亲又干不了啥重活,怎么能供我出来?”。
因为这个事情我跟弟弟争吵了很久,那天晚上,外面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屋里每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
第二天,弟弟很早就爬起了床,走到我的屋门口,对我说道:“姐,还是你去读大学吧,这样将来你还可以嫁个好人家”说完,弟弟对我笑了笑。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弟弟转身便走了出去。我和母亲起床后,无意间看到了弟弟房间的桌子上有一堆撕成碎片的纸——是弟弟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我知道弟弟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母亲看到这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而我转头看着弟弟黝黑的皮肤时,他再次对我笑了笑,让我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
就这样,送我离开村子那天,我和母亲都哭了,只有弟弟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姐,你去了那边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放假了回来和我一起去放羊啊”,听了弟弟的话,我倒感觉他比我大了几岁。
(二)
转眼过去了一年,弟弟给我来信说村里挣不到钱,他要到南方去打工。弟弟是跟村里的人一起去的,由于工作不好找,弟弟一开始就在码头做苦力,替人扛麻袋和箱包。弟弟平时省吃俭用的,每个月都会准时寄钱到学校,给我用作生活费。
看着卡里的钱,我内心感到很愧疚也很自责,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弟弟出去打工的第一个春节,没有回家。他往家里寄了一封信说,春节的票不好买,打工返乡的人很多,弟弟也不想去挤,而且春节的时候,码头也会比较忙,弟弟说想趁着这个时候多挣点钱。其实我心里知道,弟弟不是怕挤,而是想为我多挣点钱,每每想到这里,我的眼泪都包不住。
后来我毕业参加工作了,弟弟也换了份工作,是在机床厂上班,我知道那很容易出事,便有些担心,我给弟弟打去了电话:“听别人说在里面上班很容易出事,你还是别做了吧,回家去准备报考成人高考,我挣钱供你读书”。
可弟弟却说:“姐,你才毕业出来,也挣不了啥钱,我还是先干一段时间,多挣一些钱回去”,看着弟弟那么倦强,我只好流着泪妥协了。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妥协却是与弟弟的最后一次通话……….
那天,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说:“快来啊,你弟弟出事了?”,我挂断电话,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大颗大颗的就掉了下来,电话里说机床控制失灵,弟弟的上半身被齿轮轧了。
我赶到医院时,照顾弟弟的工友说,他抢救无效,还是离开了人世。一旁的母亲当场就晕倒在了地上,我抱着头,也瘫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工友接着又说,“你弟弟离开人世前,还一直让我不要告诉他的家人,他说不想让你们担心”。听到这里,我的心如针扎一般,疼痛得厉害,却又无可奈何,流下的眼泪,在无声的诉说着我对弟弟的思念。
在收拾弟弟的物品时,我在他的荷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姐姐,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家了,我真的好想你们。现在你参加工作了,我终于也可以放手了………..”。
后来,弟弟走了很久后,我和母亲都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我不知道天堂有没有成人高考,但我每年都会给弟弟烧去一些复习资料,我想让弟弟在天堂里可以实现自己这一生的愿望,能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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