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笔者有幸参加了一场探讨中学语文教学的学术年会。令我吃惊的是,台上台下参会者居然有两千余人。人们对中学语文的热情,令人深深感动。
这样的场合,多年前我曾经历过,近年来也偶尔参加。深深感动之后,难以言表的惆怅与失望浮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如此的热情与投入,何以中学语文教学仍难以尽如人意且社会非议多多呢?
会议以“正道语文”为旗帜,我想,这里的“正道”,在会议主办者眼中,应该是正确的道路,或者是老子所言层面的正确之“道”,总之,这是一个名词。
在中学语文界,目前大多数人关注的是语文教学中“术”与“器”层面的内容。比如,各种导读法、教学法以及各种教学模式,等等。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投入这么多热情与努力,中学语文教学始终不尽如人意,是不是与中学语文界过多地沉溺于教学的“术”与“器”层面有关呢?
中国古代的语文教学,是与经、史、伦理教育融为一体的。中国现代学校教育中的中学语文教学,是与新文化运动有着血肉关联的。中学语文教学,与数学教学、物理教学等有一个根本的区别,就是说,它并不是仅仅局限在课堂之内的一门课,而是与社会、人生息息相关。怎么阅读,怎么写,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阅读、写作的兴趣与必要,怎么阅读,怎么写,还有什么学习的意义与必要呢?
长期以来,中学语文教学一直在计划经济基础上形成的教育机制、思想框架内进行改革,这或许是中学语文教学改革多年来努力与收获不成比例的重要原因。温儒敏、钱理群、王富仁、孙绍振、丁帆等当代学人,都曾一度主持中学语文教材的编写,试图给中学语文教学带来新鲜的气息,但时过境迁,他们都程度不同地以退场宣告结束。其中,犹以钱理群亲身执教于南京师大附中最为感人,也以其最终退出并宣告告别中学语文教学最为悲凉。
中学阶段是人生重要的成长阶段,一个人的价值形态、审美趣味、感知能力等的形成,都与中学阶段密切相关,且与中学语文教师的教学密切相关。但中国思想界的风雨,很少能洒落在中学语文教学的土壤上,在中国思想界的话语场上,在中国当下的公共性社会生活中,也很少能听到中学语文界提出的问题或发出的声音。
远离中国思想界新鲜思想的激荡,远离中学生耳濡目染的网络文化以及身处其中的社会所面临的人生问题,中学语文教材中的经典篇目,怎么能够生成新的意义与价值呢?又怎么能够成为解决中学生精神困惑的精神滋养品呢?没有这样的滋养成份,中学生怎么会对这些经典篇目产生阅读与学习的兴趣呢?没有阅读与学习的兴趣,中学生宁肯把阅读的眼光投向唐家三少、南派三叔,投向广告、微信。他们在如此密集的语言洪流中,在不自觉中,学习表达与满足自己诉说的欲望。
我们切勿小视伴随市场经济同步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中学生感知世界与表达自己人生的愿望与能力。我们很有可能是以成年人既定的理念与问题意识,最多是以自己心目中中学生的问题来代替中学生现实生活中所感知的实际问题,并因此设置了相应的价值标准,从而将这些代入了中学语文教学的课堂,成为各类中学语文考试或高考的话题与标准。我个人认为,中学语文界现在语文专家越来越少,语文教学专家、语文教学教法专家越来越多。
中学语文教学的竞赛场上,对教学技法的要求越来越重视,对课文的解读也越来越精细。于是,许多的中学语文老师,反复观看的是作为示范课的录像,主要的阅读内容,是探讨中学语文教学法的时文,有的教师为讲解一篇课文,甚至去读五到十篇对这篇课文的解读文章,且认为自己因此有了给学生一碗水的一桶水。于是,一个新教材出来后,中学语文老师及出版社最着急的,就是出版、阅读与之配套的教学参考书。
所有这些,都在助长中学语文教学中重器不重道、重形不重神的风气。此种情形下遑论对语文教学之魂的追问?技法、形式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也都是最易学习的,也最容易借此达到功利目的,是否因此技法才为中学语文教学界所重视?
我希望有那么一个时段,中学语文界“正道”中学语文教师的读书,“正道”中学语文教师的社会情怀、人生情怀,“正道”师生面临的精神困惑,并因此“正道”中学语文的教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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